告訴你一個故事, 這是一個關於一位活潑、愛玩、愛說笑、愛「吃布甸」的女孩子的故事。女孩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, 她愛上了一個十六歲的男孩。

女孩第一次見那個男孩, 是在中二的開學日。 那天, 女孩的班隊伍湊巧就在男孩班隊伍隔壁。 女孩與友人在談笑之際, 在眼睄處瞄見了男孩。 那時候, 操場裏有很多人, 男孩就在人群中高傲地地站著。 他擁有約180cm的高度, 黝黑的皮膚, 架著一副眼鏡。 他那閃爍的眼睛滲透著點點冷漠, 這種冷漠令女孩震動。 男孩不經意地看了女孩一眼, 就是這麼的一眼, 女孩就把他臉牢牢記住。

如果在將來的某一天, 某一地, 她能再遇上他, 她一定能認出他。

* * *

在中三那一年, 女孩再次遇上男孩! 他們課室都是在三樓。 女孩衝忙跑上樓梯。

「糟糕! 快要遲到了, 要趕快!」 一樓, 二樓, 接著是三樓。 「到達!」 女孩大叫。

啪! 女孩撞到了人啦! 「對不起! 對不起!」 女孩連忙道歉。

「不打緊!」 傳來的是一把冷冷的男聲。

女孩抬起頭, 循聲一看。 是他! 是那個冷漠又高傲的男孩! 記憶的大齒輪開始轉動, 那一幕記憶湧進女孩的心頭。 她記起了他冷漠, 她記起了他高傲, 她記起了他的客貌, 她記起了他那閃爍的眼睛!

「你沒有事吧?」 男孩冷冷的聲音又影起。

「噢! 我沒有事!」 女孩失魂落魄的道。

「那我先走啦!」 男孩丟下女孩, 自顧自的走了。

女孩看著男孩走進課室。 「原來他是中四的! 我會記住的啦!」

* * *

在圖書館裏, 女孩盯著男孩。 男孩好像感覺到似的, 抬起頭來看著女孩, 而她則慌忙轉開視線。

女孩的朋友問她:「妳到底在看甚麼啊? 跟你說了這麼多, 你一句也聽不進耳裏吧!」

「呀…… 妳在說甚麼?」 女孩慚愧的反問友人。

「唉! 給你氣死了!」 友人翻翻白眼地責備女孩。 「啊─你看帥哥! 妳這個十月芥菜!」 友人循女孩的視線看去。

「沒有啊!」 女孩紅著臉否認。

「還不承認? 妳好壞啊!」友人拿女孩開玩笑。

「沒有啊妳不要亂說說吧!」

她們的嘻笑吵鬧引起了男孩的注意, 男孩很不友善地盯著她們。 她們落荒而逃。

「喂, 妳喜歡那個大帥哥嗎?」 友人問女孩。

「我也不知道, 也許是吧!」 女孩羞怯怯的回答。

「那你想不想識他呢? 我可以幫助妳的喲!」

「我……」

* * *

在一重又一重的關係下, 女孩終於認識了男孩。 可是, 男孩好像待她很冷漠似的。 但女孩並沒有氣餒, 她仍努力地向他打招呼。 可惜一次又一次, 男孩都只是瞄她一眼便轉身離去。 在女孩漸漸氣餒的時候, 那一天, 男孩主動跟女孩打招呼! 他露出了少有的笑容, 向女孩輕輕地說了句「早安!」。 女孩高興得失了控, 大叫大嚷。 她真的愛上了男孩了!

經過這一次以後, 女孩每次遇見男孩, 都總會對他說聲「你好」, 而男孩亦樂於與她打招呼。

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, 已經是冬天了。 天氣變得寒冷, 人人都穿上厚厚的大衣, 每個人也變得有點遲援。 但這一天, 女孩卻一大清早便回到學校。 並不是為甚麼, 只是為了多見男孩一會而已。 女孩站在欄邊, 呼出一口氣, 並看著它變成了一團白煙, 漸漸消散了。

「早啊!」男孩回來了。 「天氣很冷啊! 對不對?」 隨著女孩的說話呼出來的口氣都變成白煙了。

「很可愛……」 男孩說。 「那些白煙啦! 對吧!?」

「對……」 女孩有點失望的道。 還以為他在稱讚她呢!

「妳以前是否曾學過鋼琴的呢?」 男孩突然問。

「啊? 沒有……」 女孩回答。

「妳一定曾學過的!」 男孩堅持。

「有, 是曾經有學過, 但…… 你如何如道?」

「看妳的樣子便知道!」 男孩笑說。

女孩見男孩不肯說出真話, 所以便沒有追問。

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詳談。

* * *

「他真的很帥啊!」 女孩看著正在練波男孩想。 她經常去看男孩練習排球的。 她覺得打排球的他非常好看, 因她往往會從他那目不轉睛的眼中看到某種信念, 那眼神令她悸動不已。 追逐夢想的人, 是最棒的。

男孩突然抬頭, 發現了站在一樓的她。 「嗨!」 男孩大喊。 女孩立即向他揮手, 表示她聽到了。

「加油啊! 穿短褲不冷嗎?」 女孩問。

「當然冷! 快要冷死了!」 男孩說完後, 還要誇張地扮作顫抖的模樣, 引得女孩咯咯大笑。

看著男孩揮著汗水的樣子, 令女孩的心又一陣亂跳。 她幸福地凝望男孩的殺球動作。

* * *

這一陣子續八天都時常下著微微雨。 烏雲一層一層的積聚, 沒有絲毫陽光。 四周也是霞氣, 空氣濕濕的, 彷彿是天使不斷在痛哭的樣子, 叫人看了都感到不舒服。

小息時, 友人突然把女孩到角落處, 問她:「妳是不是很喜歡那個帥哥?」 「呀……我是喜歡他唷, 怎麼了?」 「我說了妳不要激動呀!」 她連忙點頭表示答允。 「他…… 他…… 那天, 我看見他跟一個女孩子牽著手唷……」 「是嗎? 那又如何?」 她出奇的冷靜。 「妳不會很傷心的嗎?」 友人感到疑惑。 「不要問了! 你不是要去見miss wong的嗎? 快去吧!」 女孩趕走友人。

女孩想著想著, 走著走著, 看見了在遠處的男孩。 忽然, 淚水像缺堤的洪水般湧出眼眶, 視線變得模糊。 為了不讓其他人看見, 於是她跑去廁所。 在她狂奔途中, 她與他擦身而過, 可是, 他卻沒有到她的眼淚, 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她嗎?

躲在廁格中的女孩, 偷偷她飲泣著。 他的音客笑貌, 每一個眼神, 他淺笑的樣子, 他皺起眉頭在苦惱的樣子, 他打久的樣子 , 他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, 他發脾氣時抿著嘴唇的樣子, 他哈哈大笑的樣子, 他在打排球時認真的樣子…… 這一切一切, 每一個微細的動作和神情, 像一套永遠不會落幕的戲, 在她的腦海中重演。 她是認真的, 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那個她不熟悉的他! 她沒有忘記他每一個神情, 他是她的快樂, 他是她的悲哀…… 可是, 他卻愛上了別人! 雖然, 她打一從開始便知道, 擁有他的人, 以前不是她, 現在不是她, 將來也不會是她, 但是她控制不了淚水。 淚水是苦澀的, 苦澀得她不能承受。 即使他待她若即若離, 即使如此, 他還不是如此地令她心頭發熱, 胸懷不安!

她一直哭, 一直哭, 終於淚水止住了。 她頂著一隻紅紅的眼睛, 抿著嘴, 徐徐地走出女廁。 他立即看到了她。 可是他卻轉開了頭。他明明看到了她! 為甚麼? 為甚麼他不跟她說一句話? 可是她在期待甚麼? 她在期待甚麼? 像個呆瓜似的, 等待一些永遠都不屬她東西。 她再次哭起來。

* * *

時間悄悄流逝, 轉眼間, 女孩已經是一個中四的文科生。 而他亦已是個中五準考生了。 這一天, 女孩在走廊上, 看見了男孩。 他依然沒有變, 仍是個冷冷的, 架著一副眼鏡, 依然是把頭髮頭弄得整整齊齊的他。 他好像長高了, 比她高出一個頭。

「你好!」 女孩輕輕的和他打呼。 他只是淡淡的點一下頭, 然後便繼續往前走。 他待她比以前更冷漠了。 女孩傷心地看著喧鬧嘈吵的課室。

一次又一次, 女孩跟他打招呼, 他都只是冷冷的。 她再也不和他打招呼了, 頂多只是輕輕地點一下頭。 她以為她已經忘記了他, 忘記了對他的那份情。 可是, 她錯了! 她錯得徹徹底底! 她根本沒有忘記他! 她甚至瘋狂地想念他。 即使在同一家學校, 她也接近不了他, 甚至連講話的機會也沒有。 他明明就伸手可及的距離, 為甚麼卻又如此遙遠? 她知道, 他與她是不可能的, 她很清楚的知道, 儘管她盡力去忽略。

* * *

有一段時間, 她沒有遇見過他, 她突然有種想法。 她覺得他只是待她像一個小妹妹一樣, 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一樣。 不知何解, 她的心有這樣的感覺。 對他的感情, 好像變質了。 就像過了食用日期的罐頭一樣, 味道怪怪的, 亦不能再吃了。 難道是因為長期的思念而她有如這般感覺? 她不知道。

「甚麼? 經濟課要到5樓上課?」 女孩大叫。

「對啊!」 友人回答。 「走,吧要不然又被罵的了!」

「那不是會碰見他嗎? 他的課室在5樓的啊!」 女孩在心裏咕嚕。 她經過他的課室, 他正好站在窗邊, 看到了她。 他一直在盯著她, 而且還微笑著。

不要微笑啊! 她會哭的呀! 她的心在流淚。 為何總是如此? 總是在她要放棄的時候, 他就會那麼的溫柔, 使她放不下他, 使她以為會有希望? 她想逃, 她只想逃。

放學後, 女孩等候她的朋友。

「這麼久的? 快五時了, 會議還沒有結束!」 女孩邊頓足邊抱怨。 就在此刻, 他在她眼前經過。 他看見了她, 向她揚了揚手。 她遲疑, 並沒有回應。 他走出校門了。 女孩跌坐在長椅上。 剛才, 她居然有種彷如隔也的感覺, 那遲疑就好像經過了一個世紀般長。 她的心在悸動。 她哭了。 她再次哭了, 他把她弄成了一個愛哭鬼。 為甚麼而哭? 不為甚麼, 只為她的遲疑, 只為他的微笑, 只為他的那一下揚手動作。

不久以後, 他便會考「會考」的了。 他說過由於他家離學校太遠, 每天都長途跋涉的回校令他很辛苦。 如果會考有不錯的成績, 他便會轉校到另一家較近他家的學校。 他的成績異, 要在會考中取得好成績並不困難, 這就是說他有很大的機會轉校的了。 她很不捨得他離開, 因為他轉校的話, 他和她便沒有機會見面了。 可是, 她每次一看到他疲累的樣子, 她便不忍心了。 她情願他不那麼辛苦了。

這是他在校的最後一天, 她只能把握最後的機會向他告白, 即使她知道她一定會被拒絕。 這天, 她約了他見面。

「我…… 我有些說話要告訴你!」 女孩面見月典的道。

「說吧!」 他回答。

「我…… 我…… 我希望…… 你會考順利!」她說出來了, 可是並不是她想說的話。 「這是幸運手繩, 送給你的!」

「謝謝你啊!」男孩笑著說。 「很漂亮呢!」

她始終沒有把心底話告訴他。 她不是不敢, 而是怕這會影響他讀書的心情。

「要努力啊! 會考要加油! 這也許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, 你要把我記住! 一定要啊! 答應我!」 女孩燦爛地笑著。 她不能哭, 她不要他記得她哭泣的模樣, 她只要他記得她的笑容。

「好的! 妳也要加油啊!」 他也笑著。 「我要回家了, Bye!」

「Bye!」 她回答。

她看著他踏出校門,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 剛才, 她一直看著他的臉, 因為她要牢牢的記住他的客貌, 她不要忘記。 如果在將來的某一天, 某一地, 她能再次遇上他, 她一定能認出他。 因為她曾深深的愛著他。

故事結束了。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故事, 幾乎每一天每一地在發生著同一樣的事情。 可能你會冷笑, 批評那位女主角的經歷只不過很普通, 甚至不能稱之為愛情, 根本不值一提。 但是無論這是否一則愛情故事, 這卻是在我一生中不能磨滅的回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