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1年09月23日
● 風箏與女孩 ●
除了她之外,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
。
因為,她相信任何事情都必須靠緣份
,如果緣份未到,即使強求也是枉然。
於是,她只有等待,在青春的歲月裏
,以生命去等待,而她所獲得的,除了日
漸增多皺紋外,只能擁有滿腔的無奈與空
虛。
有一天,我路過她家,和她聊起未來
時,她臉上那抹孤寂,令人覺得十分心疼
。
「還在等嗎?」
「風太小了,風箏飛不起來!」
喜歡研讀哲學與佛學的她,說出了隱
藏在心靈深處的禪語。
「你試過嗎?這種風已不小了?」
「風太小了,風箏容易墜地,也容易
造成傷害。」
「如果你握住線的手,始終都不肯鬆
開一些,風箏怎麼可能飛起來?」
她似乎想起了什麼,低著頭,默默無
語。
不久,我因事情忙碌,而與她失去聯
絡。有一天,當我走過台北青年公園時,
發現一人群眉開眼笑地在草地上,操縱著
漂浮在蔚藍蒼穹的風箏。
風箏,讓我想起了那位喜歡哲學與佛
學的女孩。
於是,我把一元硬幣,塞進公用電話
的投幣口,然後撥了一串的阿拉伯數字。
電話響了很久,沒有人接。
「莫非她已經悟透了風箏的禪理?」
抓起退幣口處滴下的一元硬幣,我沉
思了許久,然後攤了攤手地笑了笑著,坐
在草原的一端,眺望五彩繽紛的風箏。
當我路過她家時,她臉上的愁緒似乎
愈來愈深了。
「最近幾天,她一直都悶悶不樂!」
她的父親露出一臉的無奈,望了望我。
「我了解她,因為我們曾經是朋友!
」
「你還好吧?聽說你結婚了?」
我點了點頭。她望了望我,似乎有許
多話想說。
「風箏飛起來了,可是,風太大了‧
‧‧‧‧‧」
她說話的聲音,顯得有些焦慮與徬徨
,雙手不停地搓揉著。
「妳怕風箏收不回來?」
她點了點頭,然後又搖了搖頭,露出
一臉的茫然!
「風太大了,我怕它把我手中的線扯
斷。」
「妳喜歡那隻風箏嗎?」
「我喜歡,可是,這隻風箏似乎太大
了,我一直無法掌握它的方向‧‧‧‧‧
‧」
離開那棟密植著木麻黃的洋房時,陽
光斜斜地灑在我的臉上,她的那些話,此
刻竟是那麼強烈地撞擊著我的心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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