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07月07日
那天應該是十一月十一日,我們正式交往,他親我的面頰,他當時十八歲,我也是。我們愛得很冷靜,每天上學、溫習、打工,我們經常看著對方輕輕淺笑,沒有甚麼比這樣更親切,連接吻的甜蜜也不能比這樣的一笑更溫馨。
「我送你這條銀項鍊,因為我最喜歡這項鍊,帶在你身上代表你是我的。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條項鍊的價值,因為這是我死去的婆婆留給我最後的禮物。
從此以後,他隨時隨地都帶著這項鍊,證明了我們不離不棄,還有我的重要地位,他又去打工了,那個月的菥金,他買了一隻銀介指給我,我不太喜歡,但最是珍惜,不論任何時候,我也把介指帶上無名指,依舊我們愛得很冷靜,我們的關係,沒有誰會看得穿也不知曉。
進大學了,他仍然去打工,那一年的冬,他買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大衣給我,因為怕我冷病,我送給他一條淺藍色的暗花頸巾,他很滿意,臉上有更溫柔的淺笑。我們相約去郊區過聖誕,那些日子應該會下雪,郤沒有,因為他說「上天想給你一個最溫暖的聖誕,不旦有我在旁,而且不會下雪怕把你冷病,它便不會心疼!」結果我還是生病,他也是。
大學四年就是這樣過,我們還是愛得很冷靜,雙方的家長從不察覺。我要離開這個小城鎮,到中國大陸去工作,他沒有把我留下來,也沒有說過會等我,我就是這樣輕輕略過,去了中國大陸努力工作。原來中國並不像我想像的落後和乏味,跟我所居住的小城鎮相比活得更精彩,我怕寂寞,所以在這麼精彩的城市裏我尋找像他一樣的愛侶,不過沒有人比他的淺笑更吸引,後來我的愛人,並沒有溫馨更沒有認真,日子久了,我才發現那銀介指我從沒有除下來。
媽媽寫信告訴我一件很奇怪的事,每逢聖誕節來臨,他也無故出現在我家的門口,留下一張聖誕咭,沒有給誰人的名字,但結束總會有林某。我知道是他,媽媽也留意到他的字裏行間,有跟我愛過的傷痛,就這樣,我覺得在中國的工作並不像從前稱心,決意回到我一直居住的小城鎮。
飛機經過太平洋,我在機場沉住腳步,看見他的淺笑,他說「你願意再給我機會,陪你過以後的溫暖聖誕嗎?嫁給我好嗎?」
「恭敬不如從命!」我以淺笑補上。
那年我二十八歲,他也是。原來當我離開的那天開始,他已決定等我,即使我有再多的愛人,即使我比他愛得更冷靜。一年後,我們有一個兒子,他說兒子的名字叫「望」,幸好他姓氏是林,搞不好他姓張的話,我們的孩子會叫「張望」,我問他為何兒子要叫望,他答「因為我想永遠記得,這些年來我多麼希望你早點回到我身邊,難道你不明白?」我們愛得很冷靜,除了我們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,應該只有那仍掛在他身上的銀項鍊,那依舊帶在我無名指上的銀介指,最清楚我們的愛,我想我們愛得真的太過冷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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