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03月02日
七月的星空下:(一)一天的開始
我站在天星碼頭對出的巴士總站,正在等第一班巴士的來臨.可能作晚玩得太夜的關係,所以整個人陷入半睡狀態.正想抻一抻懶腰驅走睡魔之際,身後有一樣東西衝到的腳踝,令我感到無比的痛楚.此時我正想轉身看看什麼東西碰到我的呢!同時間,一把雄壯的聲音叫道:「扑街,阻拄晒,你盲架.」
原來,這是一位女清道夫,她雙手推著一輛載滿垃圾的垃圾車.當她說完這句話,頭也不回,以輕快的步伐走了.本來我想回應一句:「你先扑街丫,我叫左注司(花名:阻拄先),不是叫阻拄晒丫.」,但最終我沒有做到,這不是表示我無膽,而是我是一個啞巴.
然後,我還顧四周,只見到兩個報販在摺報紙,除此以外看不到他人了,可能現在是清晨五點的關係吧.
於是,我百無了賴地抬頭呆望灰白的無星的長空,心想又是我新一天的開始了.
七點二十五分,從尖咀回到西頁的老家,老家位處偏僻,多數人是駕車來的,否則就要像我一樣先乘巴士再轉小巴再加約五分鐘的步行才可到達.老家門前一個石做的牌坊,在上面寫著幾個英文字“St. Louis Orphanage” ”聖路易孤兒院”這就是我所講的老家了.這所孤兒院前身是一所教堂連修道院,我所指的前身也是五十年前的事了.我曾聽院長Sister Martha講,這裡前身是教堂,但教會認為當時因抗戰勝利後,人民生活困苦,家庭計劃又未普及,所以出現不少孩童被人遺棄街頭,成為孤兒,因此,教會決定把聖路易教堂改建為孤兒院,服務大眾.這段歷史是從我成為孤兒院一分子後不久,院長在禮堂上講的.
我帶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踏過這座牌坊,沿著寬闊又微斜的行車路,走到正門.它是一所西德式教堂,門口十分大.我小時候認為這麼大的門口,一定是用來讓上帝進入教堂與我們同在,因小時候認為上帝是位巨人呢.
但我不是要由此門進入,因為入內是禮堂用作崇拜的地方,而我要去的地方是我的睡房,所以我繞教堂走進宿舍.宿舍是孤兒們的家,又是員工社土宿舍,更是飯堂和院長室的所左.宿舍是兩層的平房,上層是院長室,社土室,教室和娛樂室,下層是飯堂,員工室,孤兒們的睡房,和音樂室.當我走到我的狗竇即員工室門前時,背後有人拍拍我的肩,她說:「早晨丫,阻拄,去過邊度丫」.我聽到那把溫柔的聲音,我就估到她是七月.
七月的聲音雖然溫柔,但絕不柔弱,是鳴亮悅耳的聲線,而擁有這美麗聲線的主人,更是可愛動人.這聲音已帶走了我的魂魄,一時間我呆望著她,可能我的神情很怪相吧.她笑笑口的說:「喂,你望咩丫,望我望到入神,我又不是楊千嬅,無咩可望丫.」 然後又說:「啊呀!是咪我面上有污漬丫,快講給我知丫,是咪有丫?」然後她雙手不停地搖著我的身子,好像要中了邪的我叫醒來一樣.這樣有力的搖晃即是我真的中了邪,也可以驅走了.我定一定神就道:「你不是有什麼污漬在面上丫,是啦,你今日咁早起身丫,好少可丫.」(不知大家還記得嗎!我是個啞巴,當然不能說出“口”,但可以說出“手”,我是會打手語的.)她看了我的手語後明白我的意思,好像放了千萬心一樣,面上緊張的表情全消,換上一臉歡容道:「不是丫,我作晚經過你的門前,看到室內沒有燈,心想起你曾說過:『我今天要去啞巴會周年聚會,怕會好晚先返,多數都會通宵架,有咩事call我的bb机啦!』,我估你會通宵,所以今早早點起身,“卜”你囉!」我問道:「咁你吃左早餐未丫?未的話一起去飯堂吃啦.我估波子己開當了.」當然又是打手語啦.「咁當然要去啦,你真是當我一早起身只為叫你一聲早晨嗎!就是想要你陪本大小姐我叫早餐丫.不要當我咁“神心”丫.」於是我們就一起住食堂去.
回想起,七月己來了這間孤兒院有一年多了.她名叫苗七月,她是這裡的職業社工,為什麼我要叫她做職業社工呢!就是因為前任社工是位業餘社工,她是誰?咪就是我們的院長Sister Martha了,所以這位新社工來到,對我們有很大的衝擊.院長一向負責院務和社工一職,當我們這群孤兒有什麼不開心時,就會找她傾訴,她為人和藹可親,就好似我們失去了的母親一樣,所以很多孤兒長大後,也會返來幫這個老家做點事,如捐款,當開放日時返來做義工等,我可以話每一個在這裡成長的孤兒,都對社會有一定的貢獻,絕不會做壞事的.但近年院長身體情況大不如前了,所以教會怕她會做壞了,所以派了一個社工來分擔她的工作.
真是這麼巧,苗七月社工就人如其名上年七月來到這裡上班,當日,她首次來到孤兒院的情況我還記憶猶新.七月一日,晴,她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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